春节回乡手记 | 老井与碾屋(三)67岁“晚节不保”,国家一级演员杜旭东,终究要为他的“荒唐”付出代价

   2023-09-29 18:13:15 120
核心提示:文 | 藏永刚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一天上午,我在老井那儿和人下五子棋,正在难分难解的当儿,过来了一群人。一个老者走出人群,几步来到老井旁,围着井口左转转,右转转,激动地说:“老井啊老井,你还是老样子,一点儿没变,我就是喝你的水长大的啊!”老人激动的眼泪盈眶。在这群人里,我只认识一个人,村里二老爷子的外甥

文 | 藏永刚

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一天上午,我在老井那儿和人下五子棋,正在难分难解的当儿,过来了一群人。

一个老者走出人群,几步来到老井旁,围着井口左转转,右转转,激动地说:“老井啊老井,你还是老样子,一点儿没变,我就是喝你的水长大的啊!”老人激动的眼泪盈眶。在这群人里,我只认识一个人,村里二老爷子的外甥女小颖。她是蓬莱大柳行的,在小臧家姥爷家住了好多年,专门伺候二老爷子老两口。我不知道她为啥在这群人里?

此时,正有人在井上挑水,老者恳请那人拔筲水(桶水)让他喝口老井的水。只见他趴在水筲上,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,站起来说:“老井的水真甜啊,四十年了……”接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钱来,塞给了那挑水的人,双手合十连声说:“谢谢,谢谢。”转身又往上街走去……

老者那群人离开后,井台上的人们议论纷纷,他们说老者是二老爷子的儿子。我一听,他竟然是传说中和爷爷一块儿被抓走的年轻人啊!

小时候,听我爷爷讲,在我父亲三岁的时候,有一天晚上,来了一帮国民党兵,村里的年轻小伙、大姑娘和小媳妇都跑到山里躲起来了。爷爷为了照顾奶奶来不及躲,就被抓住当了挑夫。行军休息时,有一个老兵和爷爷闲聊,知道了爷爷家里的情况,就告诫爷爷,别想着跑,老老实实挑担,到地方就放了爷爷。爷爷还说:“有人半夜想跑,被那些兵发现用枪崩了。”那时,我父亲刚刚学会说话,大姑抱着他哄着他问:“爹爹,什么时候回来呀?今儿回来?明儿回来?”父亲就说:“今儿来,明儿来。”这个故事成了我们小时候的典故,爷爷说,他跟着这帮儿兵到了济南,他们上了火车,就把他给放了。爷爷回来后才知道,那天晚上还抓走了一个年轻人就是今天回来的这个老者。据说,他晚上下来挑水,就被抓走了,从此没了消息,家里两个老人伤心欲绝。过了很多年以后,才有了音信。我忽然明白了二老爷子为啥天天在老井坐着了。

那些年,除了下雨坏天,二老爷子总会戴着小毡帽坐在井台上,看棋下棋,他是村里辈分最高年龄最大的老人,我;俩是忘年交,棋友。我的五子棋和五福的技巧就是跟着二老爷子学的。开始,走五子棋,他总让我一个子,一边下一边指点迷津,我总是输。井台上,天天能看见我和二老爷子走五子棋的情景。渐渐的让不了子了,我的棋艺不断的进步,终于有一天赢了二老爷子!二老爷子笑了,我那么小,偶尔赢他个一招半式的,相当不错了。后来,他又教我下五福游戏,什么通天,五福,四喜,三舍,成方等基本名称以及方法、步骤,弄明白了这些,其他的就看在博弈中的悟性了。在五子棋的基础上,五福很快就熟练了。后来,很多人找二老爷子走五子棋或下五福,只要我在场,他就会和人说:“你先和他下两盘,赢了,我就和你下。”那些大人瞧不起我这个小孩子,但纷纷败下阵来。每当这时,二老爷子会笑眯眯的调侃:“就你这个臭棋篓子,连个小孩都不如,还想跟我下?回家吃奶去吧。”

夏季雨水多,老井很浅,用担杖(有的叫勾担)勾着水筲就能拔水。干旱时,井很深,需要用拐绳(麻绳一端绑一个回勾,在农村一般是砍一个回勾形的树杈)才能勾着水。在井里汲水时,需要用拐绳勾着筲系在井水上方摇晃几下,一松筲口朝下,沉入水中,又迅速提起,然后,一手支撑,一手上拔,直至拔上井口,这是个技术活。经常有人在拔水的时候,把筲掉进井里,一紧张就说“井掉筲里了”,逗的周围的人笑弯了腰。这时会急着四处寻找捞筲的小锚。我爷爷家里就有这样的小锚(用铁打的,和船上的大锚相似,专门捞筲用的)经常有人来借。遇到这种情况,我就跟着到老井看如何捞筲?趴在井口看那捞筲的人,蹲在井口边,用手拽着绳子,来回拖着水下的小锚,一会儿上提,一会儿松下,在找小锚抓住水筲的感觉。挂住了,绳子一紧,慢慢上体,露出了水面。这时非常关键,弄不好水筲又会掉下去,前功尽弃。稳稳地提着水筲,让水一点一点儿流出去,水筲的水渐渐空了,屏住呼吸,慢慢的稳稳的上提上提,到了井口,一手拽着绳子,另一手抓住筲系提上来,顿时喘了一口粗气。我能挑水的时候,曾多次把水筲掉进井里,因此,学会了用小锚捞筲的活。

在老井玩耍,每年的春天都能看到大人们淘井。春天老井的水位很浅,几乎见底。使用了一年,井下有不少脏东西,影响了老井的水质不说,还会对身体有害。淘井一般需要五个人,一个人在井下,穿着水鞋,披着雨衣。四个人在井上,两个人一组一个水筲,轮换着拔水。将井下的水拔干了,然后清理井底下的淤泥,石头,瓦块等东西,露出干净的石碰儿。老井井底是陀螺式的,在东南角有一个泉眼,水汩汩的流,淘井人总要喝几口那纯净甘甜的泉水的。用水瓢接了泉水,将水筲灌满,拔上来,几个人喝那泉水,真凉真甜啊!他们说,这样的水,味道纯净,等溢上来,那水的口感就变味了。

老井与碾屋是村里的聚焦点,没有谁能与之脱了干系,也是一个是非场所,更是我和福儿的瞭望所。那时,家里很穷,吃不饱饭,饿得难受。说起来,也许你不相信——我和福儿经常偷猪食吃 。

老井与碾屋的后身就是生产队的饲养园,里面的情况,在这里看的一清二楚。饲养园里平常是一老一少两个人,老的四十多岁,少的十四五岁。忙的时候,队上会派人过来帮忙。有一个饲料屋,装有粉碎的花生蔓,地瓜蔓,玉米秸秆等。有一个储藏室,储藏的是豆饼,豆饼干,地瓜,地瓜干。这些精致的饲料是隔五天送一次。每当送豆饼干时,我和福儿会过来蹭一块儿吃,他们大人也吃,很香。地瓜或地瓜干一般是每天傍晚在大锅里烀熟了备用——我俩偷的就是这个。烀熟的地瓜或地瓜干分两次的量,第二天在大缸里加上粉碎的饲料,搅和着喂猪。每天晚上或者坏天,总有七八个人到饲养园里打扑克——赌博。 那个老的就会到外屋望风,更多的时候,是扣了门回家,隔很长时间才回来。每当老的扣门的时候,里屋总会笑一阵子,奇怪的笑声。我们就在这个当空儿潜入外屋偷吃地瓜或者地瓜干。那年四月,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,一个雨后的下午,福儿神神秘秘的来找我,告诉我,饲养园里煮的地瓜干,已经煮好了。老的扣了门回家了,屋里有四个人在打扑克。他中午都没吃饭,饿得慌,想个法偷点地瓜干吃,有办法了,可是他不敢,就来找我和他俩。我问他什么办法?福儿说把牛放开,最好让两个牛顶牛,他们出来拉牛,那牛他不敢弄。我俩商量好了——我去松开揽牛的缰绳,他去偷地瓜干。我悄悄的进去把两个平常爱顶牛的公牛松开,跑了出去。一会儿,两个牛真的顶起来了……我吆喝着“顶牛了,顶牛了”,屋里的人听见,从正门出不来,就开了侧门出来,纷纷拿了家什拉牛,我站在院墙外面看光景,见福儿得手了,就跟着跑了,等我俩吃完了地瓜干,那些人还在那里拉牛呢……

2019年小臧家拆迁了,世代农耕的小臧家人住上了高楼大厦,迈入新时代,老井与碾屋也随之消失了,那些凄美的乡愁深深地埋在我的记忆里……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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